一排御林军阻挡在库房大门前,门被人从里面打开,御林军让出一条道来,众人的身后露出一抹窈窕的身影。
宁兰因安然无恙出现,而她的身后站着柳帝。
“兰因……”
柳葙黎很担心。
宁兰因从他面前走过,淡道:“回去。”
柳帝看着自己儿子收敛锋芒,跟在太子妃后头离开,但笑未语。
太子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。
众人来到马车跟前,宁兰因掠过柳葙黎向她递来的掌心,由翩翩扶着提裙上了马车。
柳葙黎敛眸,蜷好指尖,跟上宁兰因的影子。
掀帘,宁兰因坐在正中央。
柳葙黎走近,抬眼去察宁兰因的脸色,又小心翼翼地挨着人坐。
他出手去攥宁兰因的袖袍。
宁兰因别过手,将袖角从他手里扽出来。
“兰因……”他期期艾艾地喊。
没等宁兰因扭过头与他算算账,纤腰就被他牢牢圈住。
“欸……你……”
“兰因……”他将脑袋放在宁兰因的小腹处,诚恳道:“为夫知道错了。”
宁兰因掰了掰他的手。
跟钢筋嵌好了一样,她掰不开。
干脆问:“错哪里了?”
柳葙黎道:“我不该瞒着你,应是任何事都要知会你,听你,由你。我也不应该去那捞什子的花楼与娘子外的女子会面。不应该昨日惹娘子生气,不应该惹得娘子拈酸,不应该留着娘子气到今日……”
他嘴上不停。
絮絮的话砸在宁兰因心里,她只道:“错了。”
柳葙黎一顿,他委屈地眨眨眼。
兰因是不原谅他吗?
“兰因打我,骂我,如何罚我都任你。不要不理我好不好?”
他慌乱地去勾宁兰因的手。
宁兰因由着他。
她说:“今日你带人强闯宫闱,置你自己于何地?置帝王于何地?”
“你被宫里的人带走,我晚一步知道消息。陛下向来不喜我,他定是要害你……我便什么也顾不得了。”
哪管柳帝会怎么想。
凡是宁兰因有任何闪失,他就是掀翻了这偌大的皇宫也未尝不可。
宁兰因在心里叹了口气,她将柳葙黎扶直身子,认真道:“你若以身犯险是最错误的做法。你的命只有一条,自己都不珍惜,又想让谁去心疼呢?”
柳葙黎望进她明润的眸,忽而低咳上几声。
装模作样地倒在宁兰因怀中。
他道:“昨夜吹了冷风,着了凉,如今心口倒是觉得不大舒服了。”
宁兰因即刻拍拍他的背脊,道:“可找府医开了药?我带你看看府外的大夫去。”
瞧,这不是有人心疼嘛。
柳葙黎勾了勾唇,将头靠在宁兰因的颈间道:“用过药了,就是有些苦,要娘子摸摸头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