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兰因道:“你老实交代,自己一个人去宫里为何不告诉我。”
“我想说的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
“可我不敢……”
宁兰因沉默了。
一只手,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伸出来,勾住她放在床边的手:“我找过你的……”
宁兰因的视线落在他手腕伤口处,脑海中忆起他前些日子的古怪。
他变得格外黏人不是错觉。
一个人的紧张无法舒缓时,便会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。
很显然,他将自己的太子妃当作了唯一的浮木。
可他害怕说出来,这让宁兰因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伤口沁了雨水,上过药了吗?”
柳葙黎避而不答。
“看来是没有了。”宁兰因将手从他的指尖收回,平静的起身离开。
柳葙黎心慌了,他急急开口:“兰因……”
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,无措地他看着空荡荡的内室,将自己整个人没进了被衾。
宁兰因从玉柔哪里寻来疗伤的药膏,进了内室便看到那任性的人儿将自己裹作一团,缩在床的最里侧不露分毫。
宁兰因来到床边坐下,她伸出一只手去轻拽被角,里面的人固执地不肯分出一点被子给她。
无奈下,她开口:“柳葙黎……”
话没讲完,被团自动打开,突如其来的热源攀上了宁兰因的腰肢。
是柳葙黎抱住了她。
宁兰因垂眼去看,他的眼尾浸了水光,要落未落。
她听见了他的胡言乱语:“兰因……我不想你不理我。”
宁兰因的手背靠在他的额头,小声道:“也没那么烧啊。”
柳葙黎闷闷地:“我没有生病。”
宁兰因回:“不想吃药的孩子都是这么说的。”
她给柳葙黎上药,发现他很是听话,乖乖地露出伤口等她去抹。
就是让他脱个衣裳扭扭捏捏的,脱的慢,但还是很听她的话脱了个精光。
宁兰因无奈扶额。
孩子听话是好事,但不能听不懂话,自顾自地乱听话。
指尖覆上他的背脊,隔着药膏浅浅搓揉,宁兰因问:“那日你和我爹爹出去都说了些什么?”
柳葙黎存了坏心眼告状:“岳父大人对我讲,要是他稍有一点的不如意,就要派两位兄长远渡到东陌教训我,揍我。”
“爹爹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那你是觉得我说错了?”话讲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