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
柳葙黎回眸,是冷笑,亦是自嘲。
宁兰因离开瑞宁府后,整个府上都变得冷清起来。
算是错觉,冷清本就是它原本的模样,应说是皇子妃的到来才让府上多了几分活气才对。
如今人不在,这书房的烛火又是整夜不曾熄灭。
事忙,柳葙黎处理完所有的事已是从艳阳走到擦黑又将近天明。
墨迹断了,柳葙黎心乱,他望着桌上的一张纸久久无法平静。
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,被她的一举一动支配了心神。
明明,明明那一日他下定了心要将自己剥离的。
可还是……有了妄念,顺了心。
一个人枯坐。
一个人枯坐……
柳葙黎捏紧了指尖的笔,脑海中浮现香囊的模样。
两枚香囊,一枚在宁远期的腰间,一枚在李业书的腰间。
他见过的,那香囊是兰因亲手所制,他原是以为三枚香囊应是有他一枚才对。
可错了,他没有收到。
没有!
为何旁人能有,却偏不给他呢?
越想,心里越是酸胀。
柳葙黎的手覆上心口,他知道,这种滋味叫做嫉恨。
为什么不见他?为什么不带他?为什么……没有他?
情感来的深刻,一瞬汹涌。
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。
他就是在意,就是喜欢,就是讨厌,就是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,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在意兰因。
他喜欢兰因。
他讨厌兰因……
他不想让兰因被柳荆霄盯上了,他想要护好她。
他不想要再一个人了。
他想抓住她,贴近她,把她锁起来,锁在深院,独独只能见他一个人,只和他一个人!
“不会的,他(她)怎么可能会喜欢。”
两道声音交织重合,他低言喃喃,她高声讶然。
“怎么不会?”宁远期反问宁兰因。
被阿兄笑看着,宁兰因的眼神有些飘忽,“柳葙黎他、他……”
紧张地话都讲不利索,宁兰因两根手指戳在一起:“我和他只是盟友关系的。”
“对呀。”李业书在旁边帮腔:“你当他是盟友。可他呢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