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千古伯乐欧阳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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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1076年春正月22日，诸人一早乘坐画舫过护城河，经泉河至颍州西湖。画舫在颍州西湖六一堂前停靠。

“洛社当年盛莫加，洛阳耆老至今夸。死生零落余无几，齿发衰残各可嗟。北库酒醪君旧物，西湖烟水我如家。已将二美交相胜，仍枉新肩丽彩霞。”望着西湖赵令畤不自觉唱出来，接着说：“师祖可惜熙宁五年（1072年）就驾鹤西游了。”

欧阳修堪称千古伯乐。不但包括苏轼、苏辙、曾巩等文坛巨匠，还包括张载、程颢、吕大钧等旷世大儒的出名与欧阳修密不可分。一生桃李满天下，包拯、韩琦、文彦博、司马光，都得到过他的激赏与推荐。“唐宋八大家”中宋代的六人，除欧阳修自己，另外五人均出自他的门下，而且都是以布衣之身被他相中、提携而名扬天下。

今日临出门时，庞道士也跟来，一同祭拜这位大宋文坛巨匠。人未至，早有下人入六一堂通知此间主人。一名素衣书生打扮的青年人，走出六一堂，站在大开的中门前，微笑的正视众人。

赵令畤被抬前几步，深鞠躬垂头说：“苏门徒孙赵令畤，拜见师祖。”

随后庞安时也上前几步，深鞠躬垂头说：“医学末流庞安时，仰慕六一居士久矣，特来府上叨扰，观瞻文坛巨匠风采，还请海涵。”

“庞安时庞神医过谦了。吾乃家父四子欧阳辩，吾三位兄长均不在颍州，已去外地上任，招待不周还请诸位海涵。”欧阳辩微微欠身说，然后让开中门位置，做出请入门的姿态说：“诸位里面请，去大堂用茶。”

三人一行走入门内，欧阳辩在前，庞安时落后半步，赵令畤坐扶手椅被人抬入，走在最后。

入门后，赵令畤说：“还请四师祖引路，吾等先去祭拜下祖师。”

“理当如此，家父现葬于开封府新郑县旌贤乡。”欧阳辩边走边说：“此处有家父灵位牌，诸位随吾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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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祭拜了欧阳修，又去书房欣赏了下欧阳修诗词墨宝，方回会客大堂。

欧阳辩茗口茶说：“景贶，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？”

赵令畤欠身说：“回师祖，徒孙前几日在京城，酒宴时因不满苏轼师祖和苏辙师叔被贬外放，说了几句王尚书坏话，被其子王雱所伤。”抬手遮面说：“实属羞愧，有辱师门了。”

欧阳辩摇摇手说：“无妨无妨。与你何干，是王安石和王雱有错。吾父与苏轼、苏辙出于公心，陈诉变法之弊端：“抑配”（即强行摊派）、“俵散秋料钱”。王尚书当调查是否属实，集思广益堵住缺漏；而非上书反对者皆外放，将反对者皆打为敌党，实属不智。王安石此人，急于求成，有争宠冒进之嫌。变法是好事，但变不好则是坏事。不能拉拢更多的人一同变法，此法必不长久。温水煮蛙易，横刀断流难。吾父和苏家二人皆是看透之人，不想与其争斗，道不同，索性外游，何不美哉！不做讨嫌之人。”欧阳辩茗口茶继续说：“既然来了颍州，就住在府上吧，保你安心养伤，无人敢来打扰。”

赵令畤弯腰深深鞠躬道：“谢祖师庇护，吾与庞大夫在颍州城东门外，置办了家业，准备开个百草园熟药坊，一为立身赚点家资；二为悬壶济世，平价救治百姓；三为广收医家门徒，改变中药现有局面，发展熟药产业。”

欧阳辩眉头一扬：“哦？”转身面向庞安时说：“是先生要收徒？不知有何要求？”

庞安时捋须点头道：“免费不要束修，包食宿，不论男女，只要肯学，皆可来求学。”

欧阳辩起身，鞠躬作揖道：“先生大义！有何困难，季默愿鼎力相助。”

庞安时连忙扶起笑道：“那吾不客气了，确有困难。吾与景贶皆人生地不熟，还仰望季默兄帮忙放出消息，帮忙招徒；还有我等还需置办土地建学堂医馆，需相熟商贩采买，熟手工匠帮忙建设。”

欧阳辩点点头说：“小事，吾应承下了。”转头对下人说：“叫二管家来。”

赵令畤接口道：“传闻祖师对花草情有独钟，已到出神入化之境。不知可否借十余名苗圃大匠予吾等，培育草药？”

欧阳辩呵呵笑道：“这有何难，小事小事。”

庞安时、赵令畤鞠躬作揖道：“谢师祖照顾！谢季默兄相助。”

欧阳辩扶起庞安时说：“别如此见外，都是一家人。稍后吾修书一封，予颍州知州吕公着，要他照应一二。”

此时，一名中年管家进入大堂，鞠躬作揖道：“四老爷，有何吩咐。”

欧阳辩对二管家说：“稍后取1000来两白银，随赵令畤公子回去，助公子建府；如有困难回来说声。”

“是老爷，小人这就去准备。”二管家说完，就退了出去。

赵令畤趁热打铁说：“还请师祖赐下墨宝，书“百草园医学堂”几字。”

欧阳辩哈哈大笑说：“好好好！笔墨纸砚伺候！”心想：此子真是懂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