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老将遗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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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打吕布打了败仗逃回长安，那成天是唉声叹气，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十多岁，每天不是在皇城墙根下晒太阳，就是在家里借酒消愁。

封瞻远也没想到貂蝉的摧毁力这么惊人，眼见吕布就快成个废人了，要是再这么消沉下去，自己的除董大计可是少了一个重要环节。

其实以封瞻远现在的部署，想要拿下董卓已经有七成把握，但封瞻远现在忌惮的并不是董卓，而是董卓身后的西凉军。

虽说西凉军这次惨败，可底蕴还是有，董卓手下还有四五万的精锐部队，这些人是董卓的家底，是西凉军里的王牌。董卓若突然暴毙，这些西凉军群龙无首，封瞻远还真怕再来一出洛阳之乱。

虽然封瞻远是个历史小白，就算看了《三国演义》这种高分好剧，但对这段历史的知识也就是貂蝉的美人计，至于董卓死了以后会怎么样？封瞻远还真是知道的不大清楚，就知道汉献帝又落到了曹操手里，可现在曹操先被封瞻远控制了，所以封瞻远本能感觉到，那些西凉军或许才是最大的威胁。

封瞻远之所以这么忌惮西凉军，那是因为皇甫嵩已经病入膏肓，整个人连进食都很困难，原本魁梧的身躯现在已经消瘦成了一把骨架，样子十分凄惨...

封瞻远之前把训练重任交给皇甫嵩，就是希望这支特殊部队能有一个皇甫嵩这样的老将带领，可是现在事与愿违，年迈的皇甫嵩已然走到了人生的终点，好在特训任务基本有了成效，而且庞德在皇甫嵩身边也是成长迅速，基本上得到了老将军的真传。

“陛下，老臣无能，只怕无法继续再帮助陛下了...”

皇甫嵩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，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力气，躺在病榻上面色发灰，不断地喘着粗气，可眼睛死死得盯着坐在床边的封瞻远，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...

封瞻远一直不知道皇甫嵩病重，这件事皇甫嵩不让张辽和庞德告诉皇帝，怕皇帝知道自己身体不行，不让他再继续为皇帝训练部队。

今天也是皇甫嵩实在状态太差，所以庞德才抗命悄悄跑到坊市找到封瞻远，告知了封瞻远，只怕皇甫嵩老将军大限将至。

封瞻远看着病榻上的皇甫嵩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，有着现代人知识的封瞻远自然可以看出来，皇甫嵩只怕是肺癌晚期，就算放在21世纪，这种病也是回天乏术，更别提现在是两千年前的东汉了。

“陛下，老将军说他的死，是上天对他的惩罚，他这一生杀孽太重，那些死去的亡魂一直纠缠在他的身边，可是为了大汉的安定，他别无选择，只希望陛下能够重整河山，让后世安宁，也算是替他赎罪！”

庞德站在封瞻远身边，含着泪说出皇甫嵩的遗愿，封瞻远听到后也是心中五味杂陈，皇甫嵩一生经历了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，可最后的心结还是镇压黄巾军时杀人无数。对于大汉王朝来说，皇甫嵩的确是功臣，可对于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，皇甫嵩的的确确是千古罪人...

“老将军放心，只要朕还活着，这大汉终会重新辉煌，大汉的百姓一定会丰衣足食！”

皇甫嵩听到封瞻远的话，轻轻点了点头，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。大汉最后一位战神皇甫嵩，在死前为皇帝培养了一批战术素质极其优秀的将领，这批人后来为封瞻远立下无数战功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——皇甫军！

皇甫嵩病故后，按照他的遗愿要低调安葬，不想让皇帝因为他的死，过早和董卓发生摩擦。而培训那些将士的任务就落在了庞德身上，毕竟庞德算是皇甫嵩的亲传弟子，这个衣钵也该由庞德去继承。

封瞻远没有去皇甫嵩的葬礼，而是在皇宫中漫步游荡，封瞻远突然感觉这雄伟的皇宫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，历史上多半的君王只怕这辈子都不怎么开心，这皇帝真不是好当的...

和封瞻远心情一样的低落的还有吕布，这个时辰的吕布还在皇宫里巡值，不过吕布这次回来像是丢了魂，此刻正躺在墙根晒太阳，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酒气，而吕布浑然不觉皇帝走来，还在自顾自地喝着酒坛里的酒，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。

“吕将军，喝着呢？”

吕布听到有人叫自己，抬头却看不太清楚眼前的是何人，只觉得那人身上散发着神圣的光圈，五官却是一团漆黑模糊...

“你他妈的干什么，挡着老子晒太阳了！”

封瞻远见吕布逆光下根本没认出自己，只是笑了笑挪开脚步，一屁股坐在了吕布身边。

“吕将军，朕能不能向你讨口酒喝？”

吕布这时才看清楚，坐在自己旁边的居然是皇帝，刚才自己骂得居然是皇帝？反正人生也没什么意义了，骂了就骂了吧...

吕布从自己身后又拿出一坛没开封的酒，转头递给封瞻远道：“陛下恕罪，末将没有认出是陛下！”

封瞻远摆了摆手道：“你我二人不必拘礼，朕陪你喝点！”

封瞻远大大咧咧地拍开坛子上的封口，拿着酒坛就和吕布碰了一个。

“好酒，好酒啊！”

封瞻远抹了抹嘴角，大赞好酒。

吕布也喝了一口，可是并未说话，本来他就是挑了个僻静之地买醉，谁知道在这还能遇见皇帝，不过现在的吕布心如死灰，管你是董卓还是皇帝，吕布都没什么兴致。

“吕将军怎么如此消沉，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，不妨给朕说说，朕说不好能帮帮你！”

吕布听到皇帝的话一声苦笑，你一个傀儡皇帝帮我？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，这世上现在谁有能力和董卓作对，即便你是真龙，在董卓面前不照样盘着，说起来咱吕布还比你这皇帝在董卓面前有地位...

封瞻远见吕布沉默不言，便又喝了一口酒，自言自语道：“世人都说吕奉先是三姓家奴，可朕却不这么认为！就如袁氏兄弟那驴粪蛋蛋表面光的家伙，就因为人家亲爹是三公，出身就高贵，即便是个傻子，也能被奉为盟主。可咱们出身低微的这些人呢？想要一展抱负，要么失身，要么失节，所以对吕将军的评价公平吗？绝对不公平！”

吕布听到皇帝的话，心中一阵震撼，微微颤声道：“陛下，您...您...懂奉先...”